聽昔日兒童團員講述抗戰故事

本報通訊員 厲周吉 徐永強
　　作為沂蒙革命老區的一部分，莒縣是一方紅色的熱土。建國前，莒縣老黨員最多時有兩萬多人，而當時，全縣人口不過50余萬人。在革命戰爭年代，老黨員們積極參軍參戰，支援前線，“一口飯，作軍糧；一塊布，作軍裝；一個兒子，送戰場……”
　　從戰火硝煙走向共和，莒州大地早已數次換了模樣，但這些老黨員們從不居功自傲，始終保持淡泊寧靜的心態，過著平靜的生活，住在莒縣陵陽鎮楊家址坊村的牛忠臣就是這樣一位老黨員。
　　當筆者來到陵陽鎮楊家址坊村，在村東頭一座平房里，見到了80歲的牛忠臣老人。
　　雖然已經80歲了，但是老人精神很好，耳不聾眼不花，頭腦非常清醒。說起自己的一生，老人點上一支煙陷入了沉思。
　　那一刻，老人臉上的皺紋與雪白的頭發，顯得特別明顯，仿佛在向大家訴說著他經歷的每段往事和種種磨難，老人的講述把我們帶回了硝煙彌漫的抗戰歲月。
　　時間追溯到1938年，日本鬼子攻陷莒縣城后，除大肆捕殺守城將士外，還血洗全城兩天，殘殺無辜居民。駐守莒縣的日本鬼子不斷地在周圍村莊抓捕壯丁，建炮樓，修據點，還強迫他們加入皇協軍，共同對抗抗日武裝，鎮壓老百姓。
　　“從日本鬼子占領莒縣，莒縣就有了抗日隊伍，經常聽到有激烈的槍炮聲。當時抗日的組織和隊伍很多，因為我那時年齡小，再加上很多組織都是秘密的，所以對他們的具體名號不太清楚。”
　　后來，牛忠臣的父親接觸到了一些抗日的人士，思想上發生了一些變化，漸漸地也參加了一些與抗戰有關的工作。“他們經常在一起悄悄開會，組織一些對抗鬼子的活動。不久，父親就把我14歲的大哥送到了部隊。”牛忠臣老人吸了口煙說。
　　1943年，身為抗屬的父親參加了八路軍在村里召開的抗日聯席會。由于會上父親打掉敵人炮樓的設想被漢奸得知，7歲的牛忠臣由此過上有家不能回的生活。
　　因為屬于抗戰家屬，駐扎在牛店村的老六團接受了牛忠臣一家。后來老六團轉移陣地，牛忠臣和父親也隨部隊來到了現在的嵐山區山里村。
　　“那年我八歲，因為年齡小，不能當兵，只能在部隊幫忙干一些打掃衛生、摘菜、幫傷員洗綁帶之類的活。我們跟部隊經歷過無數次戰斗，其中最慘烈的一次是部隊在開會時被敵人包圍了，當時傷員太多，村子四周槍炮聲震天。一批批傷員被抬回來，場面異常血腥，為了不暴露目標，傷員們忍著劇痛，盡量不發出聲音。看著這慘不忍睹的場面，我一方面感到無限害怕，另一方面對鬼子充滿了仇恨，當時只恨自己沒有長大，不能上前線跟敵人戰斗。”“條件那么艱苦，共產黨為什么能打勝仗？”筆者問到。
　　“為什么？共產黨依靠群眾，老百姓都熟悉地形，哪高哪低，哪能藏身哪有河，清清楚楚，都是晚上摸黑打。”牛忠臣老人深情地說：“共產黨還有一條好，負傷的、犧牲的戰友，沒有被撂下的。哪怕晚上到敵人陣地上‘偷’，也要把戰友的尸體背回來。”
　　得道多助，正義必勝。隨著抗日隊伍的不斷壯大，幾乎天天都會聽到從前線傳回來的好消息，有一天，牛忠臣正在部隊餐廳里干活，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響亮的歌聲：“反攻打開莒縣城，你烙煎餅我歡送，大家一起來歡迎……莫旅長的計劃好，日本小鬼無奈了，小鬼子們要逃生，八路圍住不放松，一圍圍了七八天，日本小鬼打增援，八路同志閃一閃，鬼子逃命到招賢……”
　　“大好事，天大的好事，八路軍已經打開莒縣城了！”一位年長的士兵告訴牛忠臣。
　　莒縣城解放了，日本鬼子被趕出了莒縣，莒縣的老百姓終于可以過上安穩日子了。
　　“當我們來到老家，看見老家的房門緊鎖著，透過裂縫的院墻我看見家中的院子里均勻地撒了一層細沙，細沙上面用摟柴草的耙子劃著一道道痕跡，我問父親這是干什么，父親告訴我，這些都是鬼子和漢奸弄的，他們這樣做，就是為了看看我們是否回家，如果回家，他們就能夠看出來。多虧我們沒回家，否則，一定會被詭計多端的鬼子和漢奸發現。家中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，要不是日本鬼子被打敗了，我們還不知道會吃多少苦，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。”牛忠臣老人說到動情處，眼睛里噙著淚花。
　　有了這段特殊經歷，牛忠臣老人對后來安定幸福的生活格外珍惜。“我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，所以從內深深處感謝中國共產黨，感激國家。”